细雨纷飞，打开窗，湿润的空气和着春的气息，铺展慵懒的上午。那只羊一个劲"咩咩"地叫着，外面青草正绿且肥，而羊圈无草，羊饿着。
父亲两天前提醒母亲，天气预报要下雨了，去割些草存着。早晨母亲在地里拉净了青草，由于带着露水，扔在了田梗，却不知归程可以随手抱起，扔进三轮车后带回，回家后凉于走廊，就解决了羊草。这话父亲说了十几年，从未生效。既然有露水的草弃之不用，那下午去割席些干草吧，她却是浑不在意，一颗草也没割。羊在叫唤不歇，吵得人烦躁起来，天雨无法割草，湿漉漉的草也无法就食，食了，羊定然大病一场。
下楼母亲人不在家，脚踏三轮车去了舅舅家，近二十华里，细雨霏霏春寒料峭，说是去询问外公的祭日，到那日好去祭拜，顺路带些从弟弟家背回的红枣。父亲一听此意，急忙拨通了舅妈的电话，祭日的时间解决了，可以等到祭日那天顺带红枣去。挂断电话，劝母亲无需特意前往。母亲不肯，执意要去，阻拦无效。父亲说实在要去，我骑摩托送去，母亲充耳不闻，依然出发。
这样的雨天，脚踏的三轮车单程须花费一小时，而舅妈中午回家剩食就用，中午不过休息一小时，又要匆匆赶去上班。母亲此行实则添乱。舅妈在电话中也让她别去，却是无法阻挡母亲的无用功。
母亲的内心恪守着三十年前传递讯息的生活方式，时过境迁格格不入，处处透着陈腐的气息令人费解。想着香草河堤上，长长的水泥路，瘦弱的身影，烟雨蒙蒙，让人爱恨交加。
窗外传来，饥肠辘辘的羊叫，长声更短声，声声揪心...